第 11 章

雖說我沒有太過關註李孚桓的處境，卻也能從藥玉那聽說一二，出人意料的是李孚桓沒有任何掙紮，像從前一樣與藥玉相處，而藥玉也是分毫不提李孚桓的所作所為，二人竟也意外的融洽。

李孚桓是瀟灑的走了，卻把爛攤子甩手給了我們，好在這個替身扮演的還不錯，暫時沒讓皇帝發現任何異樣，只是這件事情多少對皇後還是有些殘忍，我猶豫了好久也沒說出這件事情。

其實事情到如今已經非常清晰且明了了，這些事情的關鍵就是長公主，當年長公主因為藥玉忤逆皇帝，因著戰敗，皇帝就狠心將長公主送去和親，而皇後又年老色衰，與皇帝感情徹底斷裂，陳家的出現使得事情有了轉機，朝廷戰爭的勝利換不回長公主，卻助長了皇帝心中對陳家的懷疑，陳樂歸只能嫁於毫無勢力的蕭杭，來安皇帝的心，可皇帝還是在蕭杭身邊安插了暗衛，也就是我這個原身。

如今陳家處處受到制衡，陳樂歸則是占據西北勢力，聯合皇後，保全自身同時以謀求更大的利益。如今兩方勢力相互博弈，看誰能謀得最終的勝利。

李孚桓作為被我引入的變量其產生了不可估量的效果，皇後的猶豫動搖，雙方如今都未輕舉妄動，都在揣測對方的意圖，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先沈不住氣，這或許是皇帝認回李孚桓的緣故，他在給皇後加重，希望皇後被壓到無法撼動他。

我了解陳樂歸，或許推翻當今皇帝保全自身對她來說很重要，但她也不希望逼迫皇後，所以她把決定權交給了皇後，陳樂歸早就發現了李孚桓的不正常，所以後來我能夠找人代替李孚桓並帶走他是經過皇後默許的，是皇後想保全她唯一女兒的孩子，她或成功失敗，或榮華死亡，但她希望她女兒的孩子能活下去。

皇後可憐年幼喪母的李孚桓，想要竭盡所能讓他活下去，李孚桓在怨恨的同時有沒有想過她也只是一個中年喪女的普通婦人呢？被怨恨的藥玉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沒有人不無辜，更沒有人無辜，人人都有自己的路，即使自己清楚這並不是一條可以走到頭的路，即使命喪於此，也要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我前行於此，路上遍布白骨，沒有人成功，也沒有人失敗，越往深處走，地上的白骨越來越少，艱辛的走到終點，一望無際的荒地上林立著一道道石碑，碑上沒有字，無人知道他們是誰，他們靜靜的佇立在這，守護著這片蒼涼，我想我終會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們或許也是如我一般堅守走到此處，堅守著守護這片荒涼，直至死亡。

世間之事一半是努力無法實現的，一半是努力可以實現的，這一半可實現的事中又可能被死亡阻攔，可見事之成者一半靠人，一半靠天。

我想起了許多，也忘記了許多，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有些懷念從前了。

陳樂歸還是陳樂歸，清兮從來就不是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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